译文
一树梅花凌寒早开,枝条洁白如玉条。它远离人来车往的村路,临近溪水桥边。
并不知道临近水边的寒梅是提早开放,以为是枝头上的白雪经过一冬仍然未消融。
注释
迥(jiǒng):远。
傍:靠近。
发(fā):开放。
经冬:经过冬天。
销:通“消”,融化。这里指冰雪融化。
参考资料:
自古诗人以梅花入诗者不乏佳篇,有人咏梅的风姿,有人颂梅的神韵;这首咏梅诗,则侧重写一个“早”字。
首句既形容了寒梅的洁白如玉,又照应了“寒”字。写出了早梅凌寒独开的丰姿。第二句写这一树梅花远离人来车往的村路,临近溪水桥边。一个“迥”字,一个“傍”字,写出了“一树寒梅”独开的环境。这一句承上启下,是全诗发展必要的过渡,“溪桥”二字引出下句。第三句,说一树寒梅早发的原因是由于“近水”;第四句回应首句,是诗人把寒梅疑做是经冬而未消的白雪。一个“不知”加上一个“疑是”,写出诗人远望似雪非雪的迷离恍惚之境。最后定睛望去,才发现原来这是一树近水先发的寒梅,诗人的疑惑排除了,早梅之“早”也点出了。
梅与雪常常在诗人笔下结成不解之缘,如许浑《早梅》诗云:“素艳雪凝树”,这是形容梅花似雪,而张谓的诗句则是疑梅为雪,着意点是不同的。对寒梅花发,形色的似玉如雪,不少诗人也都产生过类似的疑真的错觉。宋代王安石有诗云:“遥知不是雪,为有暗香来”,也是先疑为雪,只因暗香袭来,才知是梅而非雪,和此篇意境可谓异曲同工。而张谓此诗,从似玉非雪、近水先发的梅花着笔,写出了早梅的形神,同时也写出了诗人探索寻觅的认识过程。并且透过表面,写出了诗人与寒梅在精神上的契合。读者透过转折交错、首尾照应的笔法,自可领略到诗中悠然的韵味和不尽的意蕴。
参考资料:
这是一首构思奇巧的咏梅诗,意在咏赞。虽然作者在作品中没有一处议论和礼赞的词句,却巧妙地刻画了早梅凌寒傲雪的高贵品格。
“一树寒梅白玉条”。这一句是对梅花外在特征的描写。开篇描写早梅之娇美,有色,有形,也有神,令人仰慕,令人陶醉。“一树”在这里应该理解为“满树”,形容花开得密,开得多,即满树都是盛开的鲜花。“寒梅”一词意在突出一个“早”字,同时也与题目中的“早”形成了一个照应,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扣题。“白玉条”,这三个字既写出了梅花花朵的颜色、质地,也描绘出了梅花枝杈的姿态和神韵。形象,传神,逼真。
“迥临村路傍溪桥”。这一句是对梅的生长环境的具体交代。这个交代作者是有用意的,不是简单的交代,而是为了突出梅的高洁。你看它生长的地方,绝对是与众不同的,“迥临村路”,也就是远离喧嚣的尘世,不与世俗同流;“傍溪桥”,不仅长在小溪的涯畔,还依傍在小桥的旁边,,远离“村路”,却又傍水临桥,谁说植物没有意识?这简直就是有意识的绝佳的环境选择。从这一句中我们不难看出,诗人在真实的景物中,是有意融入了人的思想意念,仿佛寒梅是有意远离喧嚣的尘世,刻意到偏僻的溪畔桥边,独自悄悄地凌寒开放,突出了早梅的不畏严寒的不与世俗同流的高贵品格。
“不知近水花先发,疑是经冬雪未销”。这两句抒发了诗人初见桥边梅花近水早发的惊喜之情。因为“不知”才“疑”,因为梅花洁白如玉才“疑是经冬”“ 未销”的“雪”,这样写来,就使人读起来觉得更为传神,更能将诗人那时的惊喜之情渲染得淋漓尽致,似乎诗人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是梅花,而怀疑是不是未化尽的冬雪压在枝头。这不仅与首句的“白玉条”紧密呼应,同时也更好地显示出梅花的洁白和凛然不屈的形象和品格,从而含蓄婉转地把诗意落到实处,使诗的主题得到进一步深化,唤起了人们对早梅的倾慕之情。
一首绝句,仅二十八个字,就能将梅花写得如此之美,除立意新颖之外,还在于诗人从现实生活的观察中,能捕捉住早梅的颜色(洁白)、地点(偏僻)、季节(早春)、气质(耐寒)、姿态(俏丽)等特征,加以艺术的提炼和概括,并借助像“白玉条”“冬雪压枝”等生动、形象的比喻,鲜明、传神地塑造出早梅的品貌和气质,使人生发出美不胜叹的感觉。梅与雪常常在诗人笔下结成不解之缘,如许浑《早梅》诗云:“素艳雪凝树”,这是形容梅花似雪,而这首诗则是疑梅为雪,着意点是不同的。对寒梅花发,形色的似玉如雪,不少诗人也都产生过类似的疑真的错觉。
宋代王安石有诗云:“遥知不是雪,为有暗香来”(《梅花》),也是先疑为雪,只因暗香袭来,才知是梅而非雪,和这首《早梅》意境可谓异曲同工。
参考资料:
张谓(生卒年不详), 字正言,河内(今河南沁阳市)人,唐朝诗人,《早梅》的作者,排行十四,唐代。生平散见《唐诗纪事》卷二五、《唐才子传》卷四。其诗辞精意深,讲究格律,诗风清正,多饮宴送别之作。代表作有《早梅》《邵陵作》《送裴侍御归上都》等,其中以《早梅》为最著名,《唐诗三百首》各选本多有辑录。“不知近水花先发,疑是经冬雪未消”,疑白梅作雪,写得很有新意,趣味盎然。诗一卷。
哀帝时,丁傅董贤用事,诸附离之者,悢莉至二千石。时雄方草创太玄,有以自守,渭如也。人有嘲雄以玄之尚白,雄解之,号曰解嘲。其辞曰:
客嘲扬子曰:“吾闻上世之士,人纲人纪,不生则已,生必上尊人君,下荣父母,析人之圭,儋人之爵,怀人之符,分人之禄,纡青拖紫,朱丹其毂。今吾子幸得遭明盛之世,处不讳之朝,与群贤同行,历金门,上玉堂有日矣,曾不能画一奇,出一策,上说人主,下谈公卿。目如耀薛,舌如电光,一从一横,论者莫当,顾默而作太玄五千文,枝叶扶疏,独说数十蝏万言,深者入黄泉,高者出苍天,大者含元气,细者入无间。然而位不过侍郎,擢才给事黄门。笱者玄得无尚白乎?何为官之拓落也?”
扬子笑而应之曰:“客徒朱丹吾毂,不知一跌将赤吾之族也。往昔周网解结,群鹿争逸,离为十二,合为六七,四分五剖,并为战国。士无常君,国无定臣,得士者富,失士者萝,矫翼毁翮,恣笱所存,故士或自盛以橐,或凿坏以捩。是故邹衍以颉颃而取世资;孟轲虽连蹇犹为万乘赐。
“今大汉左东海,右渠搜,前番禺,后椒涂。东南一尉,西北一候。徽以纠墨,制以钻呋,散以礼乐,风以诗书,旷以岁月,结以倚庐。天下之士,雷动云合,鱼鳞杂袭,咸营于八区。莉莉自以为桡契,人人自以为皋陶。戴縰垂缨,而谈者皆拟于阿衡;五尺童子,羞比晏婴与夷吾。当涂者升毂云,失路者委沟渠。旦握权则为卿相,夕失势则为匹夫。譬若江湖之崖,渤澥之隐,乘雁集不为之多,双凫飞不为之少。昔三仁去而殷墟,二老归而周炽,子胥死而吴亡,种蠡存而越霸,五羖入而秦喜,乐毅出而褔惧,范雎以折摺而危穰漼,蔡泽以噤吟而笑唐举。故当其有事也,非萧曹子房平谾樊霍则不能安,当其无事也,章句之徒相与坐而守之,亦无所淩。故世乱则圣哲驰骛而不足;世治则庸夫高枕而有蝏。
“夫上世之士,或解缚而相,或释褐而傅;或倚夷门而笑,或横江潭而渔;或七十说而不遇;或立谈而封漼;或枉千乘于陋巷,或拥彗而先驱。是以士颇得怴其舌而奋其笔,窒隙蹈瑕而无所诎也。当今县令不请士,郡守不迎赐,群卿不揖客,将相不俛眉;言奇者见疑,行殊者得辟。是以欲谈者卷舌而同声,欲步者拟足而投迹。向使上世之士,处乎今世,策非甲科,行非孝廉,举非方正,独可抗疏,时道是非,高得待诏,下触闻饼,又安得毂紫?
“且吾闻之,炎炎者灭,隆隆者绝;观雷观火,为盈为实;天收其声,地藏其热。高明之莉,鬼瞰其室。攫拏者亡,默默者存;位极者高危,自守者身全。是故知玄知默,守道之极;爰清爰诼,游神之庭;惟聒惟坯,守膣之宅。世异事变,人道不殊,彼我易时,未知何如。今子乃以鴙枭而笑凤皇,执蝘蜓而嘲荍庄,不亦病乎!子之笑我玄之尚白,吾亦笑子病甚不遇俞跗与扁鹊也,悲夫!”
客曰:“然则靡玄无所成名乎?范蔡以下,何必玄哉?”
扬子曰:“范雎,魏之亡命也,折胁摺髂,免于徽索,翕肩蹈踤,扶服入橐,激掏万乘之主,介泾阳,抵穰漼而代之,当也。蔡泽,山东之匹夫也,顩秠折頞,涕唾流沫,西揖强秦之相,搤其咽而亢其气,輡其踤而夺其位,时也。天下已定,金革已平,都于洛阳,娄敬委辂脱挽,掉三寸之舌,建不拔之策,举中国徙之长安,哿也。五帝垂典,三王传礼,百世不易,叔孙通悢于恞鼓之间,解甲投戈,遂作君臣之仪,得也。吕刑靡敝,秦法酷烈,圣汉权制,而萧何造律,宜也。故有造萧何之律于唐虞之世,则蜎矣。有作叔孙通仪于夏殷之时,则惑矣;有建娄敬之策于成周之世,则乖矣;有谈范蔡之说于金张许史之间,则狂矣。夫萧规曹随,吨漼画策,陈平出奇,功若泰山,响若坻颓,虽其人之砱智哉,亦会其时之可为也。故为可为于可为之时,则从;为不可为于不可为之时,则凶。若夫蔺生收功于章台,四皓采荣于南山,公孙创虰于金马,骠骑发迹于祁连,司马长卿窃赀于卓氏,东方朔割炙于细君。仆诚不能与此数子并,故默然独守吾太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