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亡友韩伯举拊缶亭故址抚今追昔得诗六章敢曰招魂亦以当泣 其三

张萱 张萱〔明代〕

主鬯依难弟,遗文起后人。一生唯好客,到死不言贫。

门巷浑如昨,池台倏已新。青山空满地,痛绝未埋身。

张萱

张萱

(1459—1527)明松江府上海人,字德晖,号颐拙。弘治十五年进士。官至湖广布政司参议,主粮储。立法禁处侵尅等积弊,忤巡抚意,遂引疾致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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叹花

杜牧杜牧 〔唐代〕

自恨寻芳到已迟,往年曾见未开时。
如今风摆花狼藉,绿叶成阴子满枝。

:狂风落尽深红色,绿叶成阴子满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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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廿九日复上宰相书

韩愈韩愈 〔唐代〕

  三月十六日,前乡贡进士韩愈,谨再拜言相公阁下。

  愈闻周公之为辅相,其急于见贤也,方一食三吐其哺,方一沐三握其发。天下之贤才皆已举用,奸邪谗佞欺负之徒皆已除去,四海皆已无虞,九夷八蛮之在荒服之外者皆已宾贡,天灾时变、昆虫草木之妖皆已销息,天下之所谓礼、乐、刑、政教化之具皆已修理,风俗皆已敦厚,动植之物、风雨霜露之所沾被者皆已得宜,休征嘉瑞、麟凤龟龙之属皆已备至,而周公以圣人之才,凭叔父之亲,其所辅理承化之功又尽章章如是。其所求进见之士,岂复有贤于周公者哉?不惟不贤于周公而已,岂复有贤于时百执事者哉?岂复有所计议、能补于周公之化者哉?然而周公求之如此其急,惟恐耳目有所不闻见,思虑有所未及,以负成王托周公之意,不得于天下之心。如周公之心,设使其时辅理承化之功未尽章章如是,而非圣人之才,而无叔父之亲,则将不暇食与沐矣,岂特吐哺握发为勤而止哉?维其如是,故于今颂成王之德,而称周公之功不衰。

  今阁下为辅相亦近耳。天下之贤才岂尽举用?奸邪谗佞欺负之徒岂尽除去?四海岂尽无虞?九夷、八蛮之在荒服之外者岂尽宾贡?天灾时变、昆虫草木之妖岂尽销息?天下之所谓礼、乐、刑、政教化之具岂尽修理?风俗岂尽敦厚?动植之物、风雨霜露之所沾被者岂尽得宜?休征嘉瑞、麟凤龟龙之属岂尽备至?其所求进见之士,虽不足以希望盛德,至比于百执事,岂尽出其下哉?其所称说,岂尽无所补哉?今虽不能如周公吐哺握发,亦宜引而进之,察其所以而去就之,不宜默默而已也。

  愈之待命,四十馀日矣。书再上,而志不得通。足三及门,而阍人辞焉。惟其昏愚,不知逃遁,故复有周公之说焉。阁下其亦察之。古之士三月不仕则相吊,故出疆必载质。然所以重于自进者,以其于周不可则去之鲁,于鲁不可则去之齐,于齐不可则去之宋,之郑,之秦,之楚也。今天下一君,四海一国,舍乎此则夷狄矣,去父母之邦矣。故士之行道者,不得于朝,则山林而已矣。山林者,士之所独善自养,而不忧天下者之所能安也。如有忧天下之心,则不能矣。故愈每自进而不知愧焉,书亟上,足数及门,而不知止焉。宁独如此而已,惴惴焉惟,不得出大贤之门下是惧。亦惟少垂察焉。渎冒威尊,惶恐无已。愈再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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尊经阁记

王守仁王守仁 〔明代〕

  经,常道也。其在于天,谓之命;其赋于人,谓之性。其主于身,谓之心。心也,性也,命也,一也。通人物,达四海,塞天地,亘古今,无有乎弗具,无有乎弗同,无有乎或变者也,是常道也。其应乎感也,则为恻隐,为羞恶,为辞让,为是非;其见于事也,则为父子之亲,为君臣之义,为夫妇之别,为长幼之序,为朋友之信。是恻隐也,羞恶也,辞让也,是非也;是亲也,义也,序也,别也,信也,一也。皆所谓心也,性也,命也。通人物,达四海,塞天地,亘古今,无有乎弗具,无有乎弗同,无有乎或变者也,是常道也。

  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,则谓之《易》;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,则谓之《书》;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,则谓之《诗》;以言其条理节文之着焉,则谓之《礼》;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,则谓之《乐》;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辨焉,则谓之《春秋》。是阴阳消息之行也,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辨也,一也,皆所谓心也,性也,命也。通人物,达四海,塞天地,亘古今,无有乎弗具,无有乎弗同,无有乎或变者也。夫是之谓六经。六经者非他,吾心之常道也。

  是故《易》也者,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;《书》也者,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;《诗》也者,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;《礼》也者,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;《乐》也者,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;《春秋》也者,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。君子之于六经也,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,所以尊《易》也;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,所以尊《书》也;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,所以尊《诗》也;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着焉,所以尊《礼》也;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,所以尊「乐」也;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辨焉,所以尊《春秋》也。

 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,忧后世,而述六经也,由之富家者支父祖,虑其产业库藏之积,其子孙者,或至于遗忘散失,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,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,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,以免于困穷之患。故六经者,吾心之记籍也,而六经之实,则具于吾心。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,种种色色,具存于其家,其记籍者,特名状数目而已。而世之学者,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,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,牵制于文义之末,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。是犹富家之子孙,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,日遗忘散失,至为窭人丐夫,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曰:「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!」何以异于是?

  呜呼!六经之学,其不明于世,非一朝一夕之故矣。尚功利,崇邪说,是谓乱经;习训诂,传记诵,没溺于浅闻小见,以涂天下之耳目,是谓侮经;侈淫辞,竞诡辩,饰奸心盗行,逐世垄断,而犹自以为通经,是谓贼经。若是者,是并其所谓记籍者,而割裂弃毁之矣,宁复之所以为尊经也乎?

  越城旧有稽山书院,在卧龙西冈,荒废久矣。郡守渭南南君大吉,既敷政于民,则慨然悼末学之支离,将进之以圣贤之道,于是使山阴另吴君瀛拓书院而一新之,又为尊经阁于其后,曰:「经正则庶民兴;庶民兴,斯无邪慝矣。」阁成,请予一言,以谂多士,予既不获辞,则为记之若是。呜呼!世之学者,得吾说而求诸其心焉,其亦庶乎知所以为尊经也矣。

赏析

【双调】夜行船 春晓

朱庭玉朱庭玉 〔元代〕

晓角梅花三弄曲,勾引起禁钟楼鼓。曙色将分,漏声才息,残月已沉江渚。
  【挂玉钩】迤逦莺啼共燕语,偏向闲庭户。春困佳人睡未足,好梦方惊寤。
淡脸霞,松鬟雾。欲对鸾台,再整妆梳。
  【庆宣和】十二帘钩闲控玉,尚掩流苏。嫩寒犹怯透罗襦,绣帏,未出。
  【天仙令】晨妆罢,信步向庭隅。晓日楼台,秋千院宇。那更杜鹃催,春事
归欤。怜红爱紫无限心,空自长吁。
  【离亭煞】伤春欲待留春住,留春不住随春去。凭谁寄与,问春归去归何处?
只见覆莓苔糁落花,衬榆英铺香絮,又见潋滟池塘涨绿。纵不为五更风,管多因
半夜雨。 秋夜
  秋夜谁家砧杵声?不管有人愁听。倦客伤心,披衣独步,踏遍绿苔幽径。
  【庆宣和】仙鼠翻风舞画楹,月色偏明。地龙经雨唱空庭,露华,乍冷。
  【天仙令】人初静,寂寞旅魂惊。玉宇澄澄,银河耿耿。帘幕夜寒生,月淡
风清。惊鸟绕枝栖未宁,蛩雁哀鸣。
  【离亭煞】怯单衣渐觉西风劲,想多情不念东阳病。对景动羁怀,添客恨增
归兴。近玉阑,临金井,早是离人闷哽。桂子散清香,梧桐弄碎影。 悔悟
  无限莺花慵管领,恐似沈郎多病。宋玉伤哉,安仁老矣,衰鬓怕临明镜。
  【挂玉钩】草草花花一梦惊,断了乔行径。大着多情换寡情,闹里宜寻静。
有况味,无踪影。废尽功夫,误了前程。
  【庆宣和】若是自家空藏瓶,梦撒撩丁,花姑不重女猱轻,任谁,见哽。
  【天仙令】千金废,火上弄冻凌。他尽是劳成,咱都是志诚。博得个好儿名,
那里施呈。而今纵有双秀才,谁是苏卿?
  【离亭煞】早收心拘束定疏狂性,倒大来耳根清净,头轻眼明。跳出面糊盆,
迷魂寨,玻璃井。折莫恁漫天张网罗,遍地剜坑阱,莫想他自家夜行,被你甜句
儿啜来奸,虚脾儿赚得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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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中吕】红绣鞋_郊行茅店小

周德清周德清 〔元代〕

郊行

茅店小斜挑草欸,竹篱疏半掩柴门,一犬汪汪吠行人。题诗桃叶渡,问酒杏花村,醉归来驴背稳。穿云响一乘山簥,见风消数盏村醪,十里松声画难描。枫林霜叶舞,养麦雪花飘,又一年秋事了。雪意商量酒价,风光投奔诗家,准备骑驴探梅花。几声沙嘴雁,数点树头鸦,说江山憔悴煞。

赏雪偶成

共妾围炉说话,呼童扫雪烹茶,休说羊羔味偏佳。凋情须酒兴,压逆索茶芽,酒和茶都俊煞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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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双调】水仙子 道情

李致远李致远 〔元代〕

瓮头春色是长生,枕上华胥当解酲。常将造物合心镜,后庭闲留月明,得工
夫休写《黄庭》。怕萧郎夫妇,茅家弟兄,邂逅瑶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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鹧鸪天·席上作

范成大范成大 〔宋代〕

楼观青红倚快晴,惊看陆地涌蓬瀛。南园花影笙歌地,东岭松风鼓角声。
山绕水,水萦城。柳边沙外古今情。坐中更有挥毫客,一段风流画不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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渔歌子·西塞山前白鹭飞

张志和张志和 〔唐代〕

西塞山前白鹭飞,桃花流水鳜鱼肥。
青箬笠,绿蓑衣,斜风细雨不须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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浣溪沙·山寺微茫背夕曛

王国维王国维 〔近现代〕

山寺微茫背夕曛,鸟飞不到半山昏。上方孤磬定行云。
试上高峰窥皓月,偶开天眼觑红尘。可怜身是眼中人。
赏析 注释 译文

玉楼春·戏林推

刘克庄刘克庄 〔宋代〕

年年跃马长安市。客舍似家家似寄。青钱换酒日无何,红烛呼卢宵不寐。
易挑锦妇机中字。难得玉人心下事。男儿西北有神州,莫滴水西桥畔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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