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人谁不害怕衰老,老了又有谁来怜惜?
身体日渐消瘦衣带也越收越紧,头发稀少戴正了的帽子也总是偏斜到一边。
不再看书是为了爱惜眼睛,经常用艾灸是因为年迈力衰诸病多缠。
经历过的世事见多识也就广,阅历人生如同积水成川一样。
细细想来老了也有好的一面,克服了对老的忧虑就会心情畅快无挂也无牵。
不要说日落时光照桑榆树端已近傍晚,它的霞光余辉照样可以映红满天。
注释
酬乐天:作诗酬答白居易。
顾:念,指考虑。
怜:怜惜,爱惜。
带:腰带。
频减:多次缩紧。
冠:帽子。
废书:丢下书本,指不看书。
灸(jiǔ):艾灸,在穴位燃艾灼之。中医的一种治疗方法。
随年:适应身老体衰的需要,这里指延长寿命。
谙(ān):熟悉。
阅人如阅川:意谓阅历人生如同积水成川一样。语出陆机《叹逝赋》:“阅水以成川,水滔滔而日度;世阅人而为世,人冉冉而行暮。”阅,经历。
幸:幸运,引申为优点。
下此:指改变对衰老的忧虑心情。下,攻下,等于说“解决”、“领悟”。此,指“顾老”,对衰老的忧虑和担心。
翛(xiāo)然:自由自在,心情畅快的样子。
桑榆:日落时光照桑榆树端,因以指日暮。比喻晚年;垂老之年。
霞:霞光,这里指晚霞。
参考资料:
刘禹锡和白居易晚年都患眼疾、足疾,看书、行动多有不便,从这点上说,他们是同病相怜了,面对这样的晚景,白居易产生了一种消极、悲观的情绪,并且写了《咏老赠梦得》一首给刘禹锡(字梦得):“与君俱老矣,自问老何如?眼涩夜先卧,头慵朝未梳。有时扶杖出,尽日闭门居。懒照新磨镜,休看小字书。情於故人重,迹共少年疏。唯是闲谈兴,相逢尚有馀。”
刘禹锡读了白居易的诗,写了《酬乐天咏老见示》回赠:“人谁不顾老,老去有谁怜?身瘦带频减,发稀帽自偏。废书缘惜眼,多灸为随年。经事还谙事,阅人如阅川。细思皆幸矣,下此便翛然。莫道桑榆晚,为霞尚满天。”
第一部分分头两句:“人谁不顾老,老去有谁怜?”意思是说:人谁不顾虑,不怕老,老了又有谁来怜惜你呢?下四句:“身瘦带频减,发稀帽自偏。废书缘惜眼,多灸为随年。”意思是说:身体消瘦衣带常常紧缩,头发稀疏帽子便自动偏斜,为了爱惜眼睛而废弃书籍不读了,经常请医生调理、治疗,是为了延年益寿。这一部分是承接白居易原诗而来的,表示了对白居易的“咏老”思想情怀的回应,说明在对“老”的看法上颇有同感。读来极为亲切。
后六句诗意思产生了巨大的转折,诗情一振而起,“经事还谙事,阅人如阅川。细思皆幸矣,下此便翛然。莫道桑榆晚,为霞尚满天。”头两句“经事还谙事,阅人如阅川”,是说人老了经历的事多,理解也深刻透彻,看人也像看山河一样,一目了然,有很深的洞察力。下两句“细思皆幸矣,下此便翛然”,思考深刻,浓缩着人生的精华;认识全面,充满着一种辩证思想;感情深挚,表达了诗人对老朋友的真情关爱和真诚劝勉。末两句“莫道桑榆晚,为霞尚满天。”桑榆,喻日暮。是说:不要说日到桑榆已是晚景了,而撒出的晚霞还可以照得满天彤红、灿烂无比呢!这里诗人用一个令人神往的深情比喻,托出了一种豁达乐观、积极进取的人生态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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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诗阐明作者的观点,作者认为人到老年虽然有人瘦、发稀、视力减弱、多病等不利的一面,也还有处事经验丰富、懂得珍惜时间、自奋自励等有利的一面,对此如果细致全面地加以思考,就能树立正确的老年观,就能从嗟老叹老的情绪中解脱出来,而有所作为。全诗表达了刘禹锡对生死问题的清醒而乐观的认识,说明他在任何情况下都能用唯物的态度积极对待人生。“莫道桑榆晚,为霞尚满天”二句,深为人们赞赏,成为千古传诵的名句。
诗的前六句承接白居易的原唱,表示对白居易的关于“老”的看法颇有同感。一二句写“顾老”是人之常情,人们谁都顾虑衰老,老了就没有人怜惜。接着四句进一步交代了“顾老”的原因,诗人用形象的语言作了描绘:因为衰老,身体一天天消瘦,腰带要不断地紧缩,头发渐渐稀疏,帽子就自然要偏斜。书卷废置不看,是为了保护眼睛;经常用艾灸,是为了延年益寿。
“经事还谙事……下此便翛然”四句从另一个方面谈了对“老”的看法,是针对白居易的“伤老”而言。刘禹锡认为,老固然有老的短处,但是老也有老的长处。老的短处是体衰多病,“身瘦带频减,发稀帽自偏。”老的长处是阅历丰富,“经历还谙事,阅人如阅川。”年岁大了,经历的事多了,了解的事理也多,看见过的人多了,阅历也就更加深广。仔细想起来,这也是一件幸事。所以诗人吟道:“下此便翛然。”诗人劝慰他的朋友对待衰老不要过多的忧虑,只要正确对待,便可翛然自乐。
最后两句是全诗点睛之笔,意境优美。气势豪放,大有曹操“老骥伏枥,志在千里。烈士暮年,壮心不已”之概。诗人面对衰老,不消极,不悲观,要用有生之年撒出满天的红霞。这两句诗既是诗人的内心世界的自我剖白,又是对老朋友白居易的宽慰和鼓励。
这首诗前后两段一反一正,转折自然,很有辩证的观点和说服力量。最后两句尤为精辟,实为警策之语,后人多以此自勉自励。
参考资料:
公元836年(唐文宗开成元年),六十四岁的刘禹锡以太子宾客的身份分司东都洛阳;此时,他的同龄人白居易以同样的身份留居洛阳也已三年。终于相聚在一起,彼此都十分高兴。但白居易在写给刘禹锡的《咏老赠梦得》一诗中,表现出了对衰老的一种消极悲观情绪,刘禹锡便写了这首答诗。
参考资料:
刘禹锡(772年~842年),字梦得,籍贯河南洛阳,生于河南郑州荥阳,自述“家本荥上,籍占洛阳” ,自称是汉中山靖王后裔。唐朝时期大臣、文学家、哲学家,有“诗豪”之称。他的家庭是一个世代以儒学相传的书香门第。政治上主张革新,是王叔文派政治革新活动的中心人物之一。后来永贞革新失败被贬为朗州司马(今湖南常德)。据湖南常德历史学家、收藏家周新国先生考证刘禹锡被贬为朗州司马其间写了著名的“汉寿城春望”。
灵、博之山,有象祠焉。其下诸苗夷之居者,咸神而祠之。宣慰安君,因诸苗夷之请,新其祠屋,而请记于予。予曰:“毁之乎,其新之也?”曰:“新之。”“新之也,何居乎?”曰:“斯祠之肇也,盖莫知其原。然吾诸蛮夷之居是者,自吾父、吾祖溯曾高而上,皆尊奉而禋祀焉,举而不敢废也。”予曰:“胡然乎?有鼻之祀,唐之人盖尝毁之。象之道,以为子则不孝,以为弟则傲。斥于唐,而犹存于今;坏于有鼻,而犹盛于兹土也,胡然乎?”
我知之矣:君子之爱若人也,推及于其屋之乌,而况于圣人之弟乎哉?然则祀者为舜,非为象也。意象之死,其在干羽既格之后乎?不然,古之骜桀者岂少哉?而象之祠独延于世,吾于是盖有以见舜德之至,入人之深,而流泽之远且久也。
象之不仁,盖其始焉耳,又乌知其终之不见化于舜也?《书》不云乎:“克谐以孝,烝烝乂,不格奸。” 瞽瞍亦允若,则已化而为慈父。象犹不弟,不可以为谐。进治于善,则不至于恶;不抵于奸,则必入于善。信乎,象盖已化于舜矣!《孟子》曰:“天子使吏治其国,象不得以有为也。”斯盖舜爱象之深而虑之详,所以扶持辅导之者之周也。不然,周公之圣,而管、蔡不免焉。斯可以见象之既化于舜,故能任贤使能而安于其位,泽加于其民,既死而人怀之也。诸侯之卿,命于天子,盖《周官》之制,其殆仿于舜之封象欤?
吾于是盖有以信人性之善,天下无不可化之人也。然则唐人之毁之也,据象之始也;今之诸夷之奉之也,承象之终也。斯义也,吾将以表于世,使知人之不善,虽若象焉,犹可以改;而君子之修德,及其至也,虽若象之不仁,而犹可以化之也。”
楚天千里清秋,水随天去秋无际。遥岑远目,献愁供恨,玉簪螺髻。落日楼头,断鸿声里,江南游子。把吴钩看了,栏杆拍遍,无人会,登临意。(栏杆 一作:阑干)
休说鲈鱼堪脍,尽西风,季鹰归未?求田问舍,怕应羞见,刘郎才气。可惜流年,忧愁风雨,树犹如此!倩何人唤取,红巾翠袖,揾英雄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