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登炼丹台,詄荡上青天。旋观六六峰,一一排青莲。
崇台据中央,宛如莲菂然。千瓣复万茎,回抱相钩连。
玉屏展青嶂,香垆幂紫烟。奇峰剑危石,栉列差膊肩。
横若罗剑盾,矗若奋戈鋋。猛若屯天兽,疑角夹九阍。
伏若万金革,摐鸣复收旋。神灵既役使,顽矿俱腾骞。
相将守丁甲,谁敢𥦀汞铅。日车阳焰煅,月驾阴火然。
至今丹鼎中,光气流朱殷。在昔轩辕帝,垂裳理八埏。
命龙戮绝辔,驱虎定阪泉。六相资辅弼,五贼收狂癫。
药得君臣配,火用文武煎。海宇垆韝定,阴阳药物全。
然后事修炼,黄服朝上玄。服食八甲子,登假千万年。
有如世不治,慕道求神仙。张乐洞庭野,采药黟山巅。
何异周穆满,车辙马迹焉。轩皇去我久,刀圭世莫传。
愿发珠函秘,进献玉房前。
钱谦益(1582—1664),字受之,号牧斋,晚号蒙叟,东涧老人。学者称虞山先生。清初诗坛的盟主之一。常熟人。明史说他“至启、祯时,准北宋之矩矱” 明万历三十八年(1610)一甲三名进士,他是东林党的领袖之一,官至礼部侍郎,因与温体仁争权失败而被革职。在明末他作为东林党首领,已颇具影响。马士英、阮大铖在南京拥立福王,钱谦益依附之,为礼部尚书。后降清,仍为礼部侍郎。
吴王夫差乃告诸大夫曰:“孤将有大志于齐,吾将许越成,而无拂吾虑。若越既改,吾又何求?若其不改,反行,吾振旅焉。”申胥谏曰:“不可许也。夫越非实忠心好吴也,又非慑畏吾甲兵之强也。大夫种勇而善谋,将还玩吴国于股掌之上,以得其志。夫固知君王之盖威以好胜也,故婉约其辞,以从逸王志,使淫乐于诸夏之国,以自伤也。使吾甲兵钝弊,民人离落,而日以憔悴,然后安受吾烬。夫越王好信以爱民,四方归之,年谷时熟,日长炎炎,及吾犹可以战也。为虺弗摧,为蛇将若何?”吴王曰:“大夫奚隆于越?越曾足以为大虞乎?若无越,则吾何以春秋曜吾军士?”乃许之成。
将盟,越王又使诸稽郢辞曰:“以盟为有益乎?前盟口血未乾,足以结信矣。以盟为无益乎?君王舍甲兵之威以临使之,而胡重于鬼神而自轻也。”吴王乃许之,荒成不盟。